讀後感|戰爭遊戲 Ender's Game

安德是被聯邦選中,培育為對抗蟲族第三次入侵的天才。安德的個性不若他姊姊薇倫泰溫和得無法下手殺人,也不像他哥哥彼得殘暴得不能博取部屬信任,

為使安德在絕望與孤立下激發潛能,他自出生以後,便活在上級注視及同儕欺凌的恐懼中。這些境遇在進入戰鬥學校中是每況愈下,例如長官會特意拔擢安德,以引起資淺者忌妒,資深者輕視。

此外,不合理的訓練要求接二連三,他辛苦建立的友情也被拆散。就連他姊姊薇倫泰,安德唯一的心理慰藉,也只是奉上級之命來關懷他。

由於上級與軍方全然漠視同儕對安德的霸凌與威脅,逼得他只能絕望地以暴力自保。然而,安德厭惡像彼得那般殘酷的自己,卻只能無可奈何地受上級指示,重複在戰鬥模擬室內進行無意義的鬥爭。

身心俱疲的安德放手一搏,在最後幾場模擬戰鬥中犧牲大批友軍直搗黃龍,出奇地反敗為勝。誰料,所有他視為遊戲的戰鬥皆是真實的戰爭。在他和夥伴進行著「模擬遊戲」時,蟲族都已被消滅。而那些為了戰略目標犧牲的士兵,也永遠葬身在宇宙之中。

當世人歡欣喜悅地恭賀安德的戰功,他僅能抱著憤怒、失落和無奈的神情看待一切。最終,安德和姊姊遷居到蟲族母星遺址。在那裡,他發現了在學期間遊玩的奇幻遊戲場景,他憑著遊戲中的印象,在場景的盡頭找到蟲族女王的繭,從而與蟲族的集體心智連結。

這次連結讓安德明白,原來蟲族女王一直試圖和人類溝通,但因為無法交談和理解,仍引發了不必要的戰爭。面對這場悲劇,安德像是贖罪般,帶著女王繭,從一座星球到另一座星球,轉述著蟲族的往事。

讀後感

我奪走了他們的未來;唯一償還的方式,就是看我能從他們的過去學到些什麼。(頁 386) 


《戰爭遊戲》之後,Orson Card 還寫了續作《亡靈代言人》,交代安德在蟲族戰爭後的故事。兩部書要一起讀才構成完整的故事,不然只看此書會覺得,「安德的悲劇」和「亡靈代言人」被生硬地割裂:前頭完全沒有提及代言人的內容,後頭也還沒完整處理安德的創傷,故事便結束了。

劇情反轉、荒誕感、心理描寫是這故事的要點。在後記中,作者提到安德的成長歷程是許多人的心聲。

我們為什麼要閱讀小說?…我認為大部分人閱讀這些明知不是「真的」故事,是因為我們渴望了解另一種真相:有關共同人性的虛構真相,有關那些能定義我們身分,以及生活群體的特有真相,還有最獨特的真相:那就是我們自己的故事。正因為虛構小說不是描寫某個實際活在真實世界的人,所以永遠有可能就是在寫我們自己。(頁414,後記)

在描寫安德因能力卓越而受到壓迫的時候,作者沒有放入說教與議論,而是呈現寫實的心理狀態來引發讀者共鳴。我猜這也是為什麼天下文化願意出版此書,隨後出版續作時不是選《亡靈代言人》,而是講述小豆故事的《安德闇影》。然而,如果沒有相似經驗的話,那這些段落似乎就很難觸動人心。

至於「偽裝成遊戲的戰爭」的劇情反轉,似乎也因為曾想過類似設定的故事,沒有感到很深的衝擊。另外,與《永世之戰》或《星艦戰士》等戰爭科幻相比,《戰爭遊戲》的軍事描寫沒那麼硬派寫實。這或許跟作者經驗有關,畢竟Heinlein 跟 Haldeman 可是真正在軍旅中度過一段時間,甚至還參加了美國的對外戰爭。

然而,這種抽離真實性的描寫或許更適合《戰爭遊戲》荒唐的氛圍。在故事裡有很大篇幅描述的戰鬥室,就只是個引發忌妒和鬥爭的設施,其對於聯邦的戰鬥力無任何意義可言(但能為故事增加一些動作張力)。即使是殘酷戰爭也表現得像兒童電玩一樣,字裡行間描述的不是戰士的生離死別,而是天才兒童成長過程的喜怒哀樂。

最後是跟創作有關的思考,我覺得最令創作者懊惱的應該是對天才的描述。作者要怎麼想出驚奇的點子,讓讀者也對人物的想法和決策嘖嘖稱奇?即使為了劇情張力,要把後頭決戰描寫得跟兒戲一般。可是戰術與執行層面若寫得過於平凡,很容易讓人覺得「故事裡的人究竟在訝異什麼?」我想讀過《銀河英雄傳說》的人,應該也會對這問題很有感。

Orson Scott Card. (1985) Ender's Game. 台灣譯本由天下雜誌出版:《戰爭遊戲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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